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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炫酷附身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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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节
      敲了门之后,陈明霞故意把自己随身的一个双肩背包放在门前的楼阶上,然后自己手持麻醉针躲在门背后面。
      屋里的尹强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却发现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个背包搁在门口。他自然而然地探出半边身子去捡那个背包,想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趁此机会,躲在门背后的陈明霞一针扎向他的脖子,成功地把他麻倒在地。然后她动作利落地将他拖进屋,关上门,再分别用针尖刺瞎他的眼睛,刺聋他的耳朵。
      大功告成后,陈明霞就立刻撤退。她重新背上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尹家,原路返回自己家。一路上尽量避开有路面监控的大路,专挑弄堂小巷走。
      案发第二天,两名刑警就找上门来的行为早在陈明霞的预料之中。
      因为,陈明霞很清楚这一系列的针刺袭击案,自己就是警方眼里的重大嫌疑人。只是他们一直找不到相关证据可以证明她与案件有关,所以才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只要相同案件或类似案件再次上演,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跑来找她协助调查。
      事实上,陈明霞还觉得警方这回的动作太慢了,居然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找上门来。当听说尹强已经死了的消息,她最初大吃一惊。因为她并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像以往那样先把人麻翻再刺伤眼晴耳朵。但是他怎么会死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陈明霞很快就想到了答案——或许是尹强对麻醉药过敏的缘故。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某些人会对麻醉药物产生过敏现象。麻醉过敏可不是小事,如果一旦发生,又没有及时处理或是处理不当,都有可能危及生命。
      尹强如果也对麻醉药过敏的话,那么那针麻醉剂或许就是造成他死亡的原因。陈明霞并不想杀人,只是想对这个恶心的家伙施予惩罚罢了。然而他却因此死了,这让她无法不大吃一惊。不过震惊过后,她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因为她觉得像这种人渣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就当是为社会铲除了一颗毒瘤吧。
      陈明霞万万想不到,两名刑警却拿出两张容貌相同的照片给她看,告诉她尹强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尹健。尹健那张留着八字胡的照片,看得她面白如纸。哪怕时隔近一年,她也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当初对着曹书韵的**大拍特拍的那个流氓。
      ——这么说,尹健才是那个恶心的流氓,尹强根本与整件事毫无关系?可是,可是我却惩罚了尹强,而且他还因此死了……
      一念至此,陈明霞整个人活像是被武功高手点了穴似的,完完全全地呆掉了。
      陈明霞极度惊骇的表情,被马啸和雷霆尽收眼底。他们都知道她一定很清楚自己的失误,所以才会惊骇至此。
      “陈明霞,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在替天行道。但是你错了,你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打着正义的旗帜在报私仇罢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行为与当初侮辱曹书韵的赵家三姐妹并没有任何不同。因为她们偏执地认定曹书韵是小三,所以不听她的任何解释就当众殴打她并扒光了她的衣服。而现在,就因为你偏执地认定尹强不是好人,就直接夺走了他的生命。可是你的想法都只是你的主观臆断,你根本没有权利去判决他人是否有罪。但你却一意孤行地非要这么干,结果现在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请问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雷霆长长的一番话,听得陈明霞的脸色更加煞白,白得已经毫无血色。马啸也语重心长地动之以情:“陈明霞,你就认罪吧。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初衷也只是想要做好事,那么,你现在就应该对尹强的死负起责任,而不是逃避责任。你一向很鄙夷那些逃避责任的人,现在你自己应该该不会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吧?”
      在发现尹强的死与陈明霞有关后,雷霆和马啸都认定陈明霞这种法外判官的行为绝对不能再继续了。这回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抓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但是,这桩案子与陈明霞之前做的那几桩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与她沾边的证据。只不过,她的犯罪行为一直都冠以正义之名,她本人也一直以正义者自居。所以两名刑警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与她能在意识到自己杀错人后主动认罪。
      沉默良久后,陈明霞白着脸重新开了口。她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否认了一切:“两名警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尹强,不管他出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走出陈明霞的家门后,雷霆气得冲着楼梯间的墙壁狠狠踹了一脚,脸上的神色是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人的表情。
      “这个陈明霞,亏她以前还有脸还责怪别人懦弱胆小没担当,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嘛!之前她打着惩罚见危不助的旗帜到处惩罚这个惩罚那个,现在自己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怎么就不用惩罚了?这种打死不承认赖到底的架势不也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吗?最讨厌这种双重标准的人。”
      雷霆相信陈明霞应该是误杀了尹强,之前的几桩伤人案她都没杀人,连罪大恶极如童大振都只是被人工阉割了,她更加没理由杀死尹强。他极有可能是死于麻醉药过敏。
      而陈明霞在明知自己弄错了人,并且还错手杀死了一名无辜者的情况下,还坚持否认自己与尹强的死与关,这让雷霆无法不对这位一直以为以“正义者”自居的女人愤怒到了极点。
      马啸对此也同样愤慨:“双重标准的人确实可恶,用严苛的标准要求别人,却用宽容的心态来要求自己。陈明霞看来也是如此。好吧,既然她不肯认罪,那就只能由咱们想办法找证据定她的罪了。”
      雷霆用力点了一下头说:“好,马叔,走吧,咱们回局里重新研究案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她就是凶手。还有,在那之前,你最好派几个人把这个女人盯紧了!她没准会想跑呢。”
      “我会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不过她如果真跑了,我倒开心了。那样可以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吗?”
      “这倒也是,希望她跑吧。不过,她应该不会那么蠢,这个女人很聪明的,所以一连几桩案子都做得滴水不漏。”
      陈明霞的确没有像马啸所希望的那样潜逃跑路,第二天一早,她神色如常地去了医院上班。
      两名便衣警察也跟进了医院,一直守在陈明霞工作的综合楼大楼门口。只要她走出大楼,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跟上去。
      这一天陈明霞负责了两台手术的麻醉工作,忙碌到下午两点过后才有时间休息一会儿。趁着这个空档,她离开综合大楼去了一趟五号病房楼。两名便衣警察见她进的是病房楼,照例守在楼下的进出口没有上楼。
      五号病房楼第七层的住院患者主要以血液内科的病人为主。吴悠昨天对池清清说过的那位白血病人沙旭东就住在七楼的一间病房里,床号是14号。
      陈明霞目不斜视地穿过走廊直接走向了沙旭东的病房。这一回,沙旭东是她的最新目标。在病房门口她停了下来,侧耳谛听着屋里的沙氏夫妇与儿子的对话。
      “爸,妈,姐姐还没有答应给我捐骨髓吗?”
      “东东,你放心,你姐姐一定答应的,我和你爸会一直求她,无论如何也会求到她答应为止。”
      沙旭东不无烦躁地说:“可是都已经好多天了她还是不肯答应,还要拖多久啊?爸,妈,我怕我的身体拖不起。医生也说了,我的病需要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不是吗?”
      沙母为难地叹口气说:“是的,医生也跟我们说过了,我们也跟你姐说过了。但是,她还是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双胞胎,说还想再考虑一下。”
      “哪个妈妈会舍得放弃自己肚子的孩子啊!我觉得姐姐很难下这样的决心,不如咱们想办法,帮她解决掉那两个孩子算了。”
      沙旭东一番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沙氏夫妇都不难听懂。沙母浑身抖了一下,沙父则把话挑明了说:“东东,你的意思是,想个什么法子直接打掉虹虹肚子里的孩子吗?”
      沉默了一下后,沙旭东低下头看着自己扎着输液针头的手背低声说:“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吗?如果让姐姐自己选,她也会很为难的。咱们又何必让她那么为难呢?”
      沙旭东不想死,他还很年轻,他还很想活,哪怕只有一线生存的机会,他也一定要牢牢抓住。而姐姐沙虹对于打掉胎儿捐献骨髓所表示出来的犹豫踌躇,让他极度的焦虑不安。
      因为沙旭东很清楚,让姐姐在亲骨肉与他之间做选择是一桩很困难的事。到底是那对双胞胎有机会活下去,还是他有机会活下去,现在全在姐姐的一念之间。他觉得这样被动等待姐姐的决定实在太消极了。所以,他想做一点积极的事来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现在注定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沙旭东当然希望能让自己活下去。至于那对还没出世的双胞胎外甥,他就不希望他们可以顺利诞生了。
      对于儿子的办法,沙母忍不住小小声地说:“可是……虹虹要是知道是是咱们设法打掉了她的孩子,她一定会生气的。到那时,没准她会彻底拒绝给你捐骨髓。”
      沙父想也不想地就说:“当然不能让虹虹知道了,一切只能制造成一场意外。意外的话,她就怨不了咱们。不是吗?”
      父亲旗帜鲜明的支持,让沙旭东憔悴的病容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兴奋地直点头:“对,爸,您说得对。就这么办,想办法制造一场意外让姐姐失去孩子。那样,她就不会再有什么可为难的了。”
      沙父很快拿定了主意,“好吧,我出去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可靠的人帮这个忙。”
      下定决心的沙父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躲去了楼梯间里打电话找人“帮忙”。
      沙母想了想不放心地跟了出来,她追进了楼梯间,站在丈夫身旁声音哀哀地问:“孩子他爸,真要这么做吗?咱们就不能等等虹虹的决定吗?如果她实在不肯了,再走这一步不行吗?”
      沙父已经考虑过了这一点,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就摇头:“不行,如果等到虹虹正式开口拒绝捐骨髓,再设计让她堕胎就未免太明显了!”
      “可是……可是孩子他爸,虹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到底也是咱们的亲外孙啊!你真的忍心吗?”
      沙父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咬着牙说::“只是外孙而已,而且还是没出世的胎儿。再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虹虹一出嫁就等于是别人家的人,她的孩子严格来说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东东可是咱们的亲儿子啊!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第169章
      听了丈夫的话, 沙母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东东和虹虹都是我的孩子, 两个我都希望能长命百岁地活下去,一个都不想伤害。”
      “我难道不希望这样嘛,可是现在东东病了, 只有虹虹的骨髓才能救他。她却一直在犹豫, 因为她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现在虹虹的孩子和东东只能保一方, 站在她的立场上, 她想保自己的孩子。但站在咱们的立场上, 咱们肯定是要保东东的呀!你说是不是?”
      沙母不否认这一点:“那是,东东毕竟是咱们的亲生儿子, 咱们当然得先为东东着想了。”
      “就是啊,东东是儿子, 虹虹只是女儿, 女儿从古到今就比不上儿子重要。所以,虹虹如果拿不定主意就只能由咱们帮她拿。”
      沙母忍不住落了泪:“就是那对双胞胎实在太可惜了!当初听说虹虹怀上了双胞胎时,咱们一家人多开心啊!谁知道现在却要亲手葬送他们的小命。”
      沙父也叹了一口气:“没办法, 为了救东东的命, 只能不要这俩孩子了。”
      沙氏夫妇在楼梯间里的谈话,被站在门口的陈明霞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对夫妻俩有关儿子要比女儿重要的言论后,她唇角泛起一丝足以冷彻人心的冷笑。然后, 她不再听下去,而是转身径直走进了沙旭东的病房。
      看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进了房间,并为自己检查起了输液器材,沙旭东并没有太在意。他以为这只是常规检查。
      沙旭东的白血病一经发现便来势汹汹, 身体状况一直在恶化。刚才与父母进行的谈话太过劳心,让他深感疲倦,他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因为闭上了眼睛的缘故,所以沙旭东完全没有留意到,陈明霞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装满液体的针筒,动作飞快地将其全部推进了输液管中。
      关于沙旭东的病情以及沙虹所面临的艰难抉择,是近期内医院的医护人员挂在嘴边的一件事。前两天,陈明霞在食堂吃饭时就听到几位血液科的护士谈论此事。
      一部分人主张沙虹应该打胎救弟弟,因为胎儿毕竟还没出生,而且以后还可以再怀。弟弟要是死了,她父母就要彻底垮了。
      而另一部分人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因为身为专业人士,他们很清楚这个病的根治率有多低,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沙虹的双胞胎没保住,弟弟的命也还是没保住。
      陈明霞赞成后者,一方面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更理性;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觉得父母为了救儿子,就要求女儿打掉腹中的双胞胎是很自私的行为。她还因此产生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沙氏夫妇有重男轻女的念头,所以,他们不把女儿当一回事,只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救儿子。
      陈明霞本人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父母扔在路旁不管了。而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婴被抛弃,往往只有一个原因——父母只想要儿子不想要女儿。
      对于亲生父母遗弃自己的理由,陈明霞心底一直怀着怨恨。她恨那对不负责任的夫妻,恨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而天底下所有同样有着重男轻女思想的父母俩,也都让她同样心怀憎恨。
      那天在食堂听说了沙虹的情况下,当天下午陈明霞就借故往血液内科的住院部走了一趟。她想见一见沙氏夫妇,想要了解他们是否为了拯救儿子而强迫女儿堕胎。
      当时,沙氏夫妇正好在跟医生谈儿子的病情。医生婉转地表示,骨髓移植手术也不是万能的,治愈率一直不高。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不做这个手术也罢。
      沙父当时斩钉截铁地表态:“医生,只要这个手术有机会挽救我儿子的生命,哪怕成功率只有1%我们也要试。我女儿的骨髓已经配型成功了,无论如何我都会说服她捐献的。这可是她的亲弟弟啊!她凭什么不捐?这也是她身为姐姐的责任了!”
      沙父这番不由分说的话,陈明霞当时就听得很是不满。她暗中皱了一下眉想:无论如何都要女儿捐,至于女儿愿不愿意他就不管了,一口一个责任来压人。姐姐对弟弟有什么责任啊?谁生的孩子谁负责好吧?
      陈明霞的思想一直有些偏激,在她看来沙虹是另一个重男轻女家庭中的受害者,父母在硬性要求她打胎救弟弟。所以,她对沙虹充满同情。
      这份同情在昨晚两名刑警的登门造访后,被陈明霞转化成为必须要为沙虹解决掉这一难题的想法。她觉得与其牺牲掉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孩子,不如让患了血癌的沙旭东死掉算了。他的病势严重,需要经过长期治疗才可能有所好转,也无法完全避免复发。她个人认为这样的病人没有救治的必要,不如选择让两个双胞胎孩子活下来。
      这天上班后,拿定主意的陈明霞就设法弄到了一支肾上腺素。她准备为沙旭东的输液药水中加点料,送这位血癌病人最后一程。
      来到5号病房楼,偷听到了沙氏夫妇与儿子的谈话后,更加令陈明霞坚定自己的决心:这个儿子为了活下去也真是不择手段。好吧,原本要送你上西天还让我有些愧疚,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为沙旭东的输液药水中加入了肾上腺素后,陈明霞立刻离开了病房。而独自留在病房里的沙旭东很快就出现了血压下降,呼吸困难的不良反应,生命体征急速下滑。连接着他病体的相关仪器立刻警铃大振,召来医护人员火速对他进行抢救。
      一般在抢救过程中,对付生命体征下滑最有效的常规药物就是肾上腺素。所以医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对沙旭东注射了肾上腺素,想要借此提升他的生命体体。而这无异于雪上加霜,最终病人死于肾上腺素急性中毒。然而,所有人都还以为只是重症病人突然病情恶化,导致抢救无效身亡。
      沙旭东猝然间死了,这让沙氏夫妇都傻了。两口子顿时双双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因为刚才在楼梯间时,沙父还接到了女儿沙虹打来的电话。她无比艰难地表示自己已经决定打胎为弟弟捐骨髓,也预约了医生明天做引产手术。他们正高兴着呢,没想到儿子却忽然说没了就没了,令他们无法不伤心欲绝。
      “东东,你姐都答应会给你捐骨髓了,你为什么不挺住啊!你要是挺住了该多好啊!”
      从五号病房楼归来后,陈明霞神色平静地继续工作。下班四点过后,她准时下班回了家。两名便衣警察守在楼下,看到她家的灯在夜里八点半就熄灭了。
      第二天清晨,按理上白班的陈明霞应该在八点前赶到医院与夜班人员进行交班。可是八点都过了,两名便衣警察仍然没有见到她出门。把这个情况汇报给马啸后,他预感不妙,果断下令。
      “马上上楼敲门,如果没人开门就砸门。”
      两名便衣警察奉命行事,结果发现陈明霞已经躺在床上停止了呼吸。她从头到脚穿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右手持着一支针筒,左手腕的静脉上有一个针眼。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份遗书。
      雷霆和马啸第一时间赶到陈明霞家,亲眼目睹了她的自杀现场后,年轻刑警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那天否认一切并不是想逃避自己的责任,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偿还被她害死的尹强——这算是一命还一命吗?”
      马啸拿着那份遗书一边看一边点头:“算是了。她在遗书里承认了自己就是针刺袭击案的凶手,也承认是她误杀了尹强。她对此深感愧疚,所以决定自杀赎罪。”
      雷霆有些想不通:“既然她因为愧疚想要自杀,那她前天和我们谈完话就可以行动了。为什么昨天还要跑去医院上一天班呢?如果我要自杀了,我生命的最后一天肯定要用在其他地方。比如安排一些身后事之类的,怎么也不可能是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马叔你说是吧?”
      马啸拿起那支已经包进证物袋的针筒说:“或许,她去医院上班只是为了要给自己弄到适合自杀的药物吧。”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雷霆不再说什么。事后的尸检结果也证明,陈明霞的死,的确是大量注射麻醉药品所导致的后果。
      两名刑警怎么都想不到,陈明霞最后一天跑去医院上班其实另有缘故。她打算在离开人世前,最后为沙虹解决掉她面临的难题。而对于自己的这一“收官之作”,她并没有写入遗书中。因为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警方根据她的认罪去调查沙旭东之死,只会让沙氏夫妇对女儿心怀怨恨的。
      陈明霞自杀后留下的遗书,让连环针刺伤人案终于得以彻底结案了。她在遗书中承认自己对凌锐、李子轩、王澎、童大振、尹强等五人先后实施了袭击,并对造成了尹强的不幸身亡深表愧疚与懊悔。
      陈明霞在遗书的最后一段写着:“我没有想到尹强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我以为他就是自己想要惩罚的那个流氓。结果我弄错了人,又错杀了他。对于这个无辜被害的人,我真的从心底觉得非常非常对不起他。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我不想抵赖或逃避,我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既然我害死了一个人,那么就很应该用自己的生命去偿还,不是吗?所以,今晚将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很快就会去死,但愿死后我能和去世的爸爸妈妈再重逢——这是我临死前的唯一心愿。”
      池清清从雷霆的手机上看到了这份遗书的电子版本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陈明霞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以法外判官身份所执行的惩罚行为,甚至还让她成为了不少人心目中的英雄。她最终自杀身亡,这样的结局真让人觉得有些悲惨呢。”
      “说实话,作为我们警方来说其实并不希望她死,我们更希望让她上法庭接受公正的审判。但是……人各有志,她看来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坐牢了。唉!”
      当冬季的第一场雪像杨花柳絮一样纷纷飘落时,池清清和雷霆一起手挽着手走进了一家知名蛋糕店。今天,他们打算订下婚礼当天的结婚蛋糕。
      事先已经预约过了,蛋糕店已经预备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蛋糕供他们品尝。另外也提供了结婚蛋糕的样本画册供他们挑选蛋糕款式。池清清叫吴悠下班后也过来帮忙尝蛋糕挑款式,她比他们晚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品尝过了不同口味的蛋糕后,池清清觉得还是黑森林蛋糕最好吃。有着樱桃的微酸,奶油的甘甜,巧克力的醇苦完美融合在一起,简直经得起各种口味的挑剔。
      “老婆,那就订黑森森蛋糕好了。我反正一切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