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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君与魔后的婚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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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23)
      沉晴颜捡到玄泽那天,正当她与李暻之在月牙村定居后,落下的第一场初雪。
      黄毛的大傻狗用鼻子吭哧吭哧地在地里拱着雪,沉晴颜以为它在找东西吃,心里怕它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便远远喊了一句:“大黄——不要乱吃东西!”
      大黄摇着尾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在那边自顾自地玩着雪,一会儿拿它的狗爪子在雪地里刨坑,一会儿又在满地白雪间跑撒了欢。
      沉晴颜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
      她和李暻之离开王家后,只走过了几个小镇和村落便在此处定居了下来。
      至于原因,很简单,沉晴颜来月事了。
      十二岁的少女也是该来月事了,可无论是初次来潮的沉晴颜还是身为男子的李暻之,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当时李暻之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沉晴颜系在腰间,好挡住她被经血浸红了的衣裤。背着她跑了十多里地,才找到一处村落,一家一家的敲门,请求能有个懂这事村民帮帮他们这两个啥也不懂的小毛头。
      一家孩子刚满月的夫妻帮助了他们,那妻子见沉晴颜对月经一事很是羞耻,还笑着打趣道:“羞什么,女人都要来月事的,你可以生孩子了啊。”
      因为沉晴颜来了月经,手脚冰寒,肚子也疼,李暻之就给这对夫妻塞了几两银子,想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从王家离开时,那王广源给两人塞了不少银钱,沉晴颜和李暻之两人背着的包裹里,满满都是白银和银票。
      两人在这对夫妻家住了很久,后来李暻之见沉晴颜很怜惜村里的那条流浪狗,但两人现在别人家住着,不好养狗,便在村长的同意下,与沉晴颜搬进了村里的一处废弃房屋。
      房屋很破,李暻之花了叁个多月才将这房子收拾好。
      沉晴颜与李暻之一直都不会多问或是干涉对方的生活,因此沉晴颜也不知道李暻之那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
      所以当她看到被李暻之收拾精致的房屋和洗的干净、还拿红色布条绑了蝴蝶结的大黄时,她真的很惊喜。
      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似的沉浸在欢欣之中,久久都未能回神。
      以至于她未来每一次因为李暻之而伤心时,都会把这份回忆翻出来,像糖果似的品尝一下,心中的那份的悲苦就能立马减轻不少。
      月牙村民风淳朴,沉晴颜与李暻之两人就像一对小夫妻似的,安逸地在这里长居了下来。
      沉晴颜踩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忽地听见远处的大黄叫了几声,她便扭头看向大黄的方向。
      大黄的爪子刨着什么,时不时地停下朝沉晴颜汪汪两声,似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想吸引沉晴颜过来看。
      大黄原先是月牙村里的的流浪狗,浑身都是结成土块的泥巴和伤污。
      在未遇到沉晴颜时,它每天在菜地里捡点烂叶子还不被打就已经很幸运了,没有主人,这条瘦骨嶙峋的大狗连活着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不过它的苦日子在遇到沉晴颜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因为它有了爱它宠它的主人。
      以往连饱腹都很艰难的它,现在不仅日日叁顿狗饭,偶尔还有肉和大骨头吃。原先粗糙的毛色被沉晴颜养的油光水滑,阳光一照,好似流动的黄金。
      因为得到了宠爱,每天活的战战惶惶的流浪狗摇身一变,变成了俏皮灵动的大黄。
      它再也不是那个每到冬天,就要冒着被人赶出来甚至是直接打死的风险,去别人家的鸡窝里取暖的流浪狗了。
      它现在,不仅有吃有喝,还有沉晴颜给它塞了棉花的小衣服穿。
      无论是人还是狗,有人爱和没人爱就是不一样。
      沉晴颜听大黄叫声急促,便抬步向大黄的方向走去。
      大黄还在刨着雪,雪落的厚,沉晴颜走的艰难。还没等她走近,大黄就将那黑色的一团从雪里刨了出来,叼在嘴里跑到她的面前。
      大黄邀功似的摇着尾巴,沉晴颜赶紧将它嘴里叼着的东西接了过来。
      是一只猫。
      这是只纯黑色长毛的猫,小小一只,也不知道在这雪地里呆了多久,身子都有点僵了。
      沉晴颜见这只猫还有呼吸,急忙撩开身上的棉袍,将这只猫抱进怀里。
      “大黄,走。”沉晴颜叫了一声大黄,急忙地转身回家。
      “汪!”穿着粉色小棉服的大黄回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围在沉晴颜身边,跟着沉晴颜跑回了家。
      鲜血喷溅,断肢横飞。
      玄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
      人族和妖族是铁了心要在今天杀死他,不惜以两族运势为代价施展大衍四象阵,也要让他这个天魔就此凐灭。
      玄泽以一己之力,花了叁天的时间,冲破人妖二族坚守了两年的防线,跨越百里,从魔族驻军的地方杀到了妖族的白野原。
      他不必与别人同行,因为以他的力量,无论带上谁,都是只是累赘。
      他也不需要携带兵器,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那斩尽诸神的屠神剑,再也没有一件武器,能比他的肉体更加强大。
      他浴血前行,两族精英皆亡于他手,可就算是这样,他的面前依旧挡着很多人。
      虽然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激发了自身的妖族血脉,或是学会了什么术法,但在玄泽面前,他们还是太弱了。
      这些人都是些入不了眼的小角色,不要说他这位天魔魔君了,就算是在魔族军队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轻易杀死这里面的每一个人。
      他们知道玄泽的可怕,可他们更怕自己的孩子丧命与魔族士兵的刀刃之下,害怕自己的妻子被当成战利品而被侵犯,害怕自己父母在本该安逸享福的年纪,还要被魔族人奴役。
      所以他们站了出来,即使他们知道这会死。
      灭亡,是所有阻挡在玄泽前方的人和物的唯一下场。
      于是他们成为了尸体,成为了玄泽一挥手,就能倒下数百的尸体。
      玄泽的心情很差,他的脸色就跟身旁翻涌的魔气一样黑。
      他想:虫子太多了。
      人族依靠法宝、符箓、阵法等外物来强大自身。
      妖族则靠刻印在自身血脉中的法术来对抗敌人。
      而魔族,只靠强健的肉体和坚韧的灵魂,便足以与其余二族对抗。
      玄泽也一直以自己强大的灵肉为傲。
      可这时,他却真心觉得,人族妖族的那些手段真的很方便。
      玄泽很强,但他对抗敌人,只能一拳一拳地打过去。
      虽然他掀起的拳风,就足以让这些勇敢、却又弱小的虫子们死伤无数,可这清理虫子的速度还是慢。
      阴霾的天空突然明亮,玄泽心头一跳,急忙抬起头望向天空。
      一道光柱冲破天穹,溢出的力量使暗沉的阴云四处溃散,就像是一束希望的火焰,点燃了这片天空下笼罩的绝望和死亡,将光明和生机再次带给这片天空下生活着的人们。
      大衍四象阵已经快要成了。
      大衍四象阵升起的光柱就像是一个明晃晃的指路牌,既然已经知道了大衍四象阵的位置,玄泽哪儿还能在这里跟一群烦人的虫子浪费时间。他双膝微屈,一跃便是几十米。
      经过十几次跳跃,那大衍四象阵终是进到玄泽的视线内。虽然中途有好多人扒在他身上,想阻止他的跳跃,但只要玄泽伸手一拉,他们的双臂就和身体分了家。
      “起阵!”一只鹰族的白鹰妖远远看见玄泽,便扯着脖子大喊道:“魔君要来了!”
      他说的起阵,起的当然不是大衍四象阵。
      他们是阻挡玄泽的最后一道防线,越过他们,就是大衍四象阵了。
      一听鹰妖的喊声,守在大衍四象阵前的人族立马开启了守护阵。
      这几个人大概是人族仅剩的几名强者了,玄泽一拳打在那守护阵上,这守护阵竟然只是裂开了几道缝隙。
      于是玄泽又是一拳,那守护阵顿时分崩离析。
      “噗——”那几名施阵的人族吐了血。
      见守护阵破,在场的人族被阵法反噬成了重伤,场内的那几名妖族立马朝玄泽扑了过去。
      他们自知无法与天魔抗衡,于是直接自爆妖丹,妄想用这种方式,阻拦玄泽片刻。
      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方式确实成功阻拦了玄泽几秒,待玄泽脱离爆炸,大衍四象阵都已经完全成功了。
      两族的运势带着所有人族与妖族的期待与希望,化作无形的金丝刺入玄泽体内,欲将他的灵魂扯出躯壳。
      纵使玄泽神魂坚定,也难抗大衍四象阵的威力。
      玄泽神智恍惚,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苦。
      金丝自苍穹而起,犹如天罚一般,无可抗拒的把玄泽的灵魂生生扯出了这具血肉躯壳。
      玄泽的肉体和还未完全离体的灵魂都在怒喊着,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连上天的诛罚也不可以。
      虽然缓慢,但他依旧在向前走着,带着他的骄傲与不羁,走到了大衍四象阵前,一拳地砸在那光柱上。
      这一拳,竟生生将大衍四象阵的守护光罩打出一道裂口。
      玄泽双手死死抵住裂口,用力伸展双臂,将那裂口撑出一人宽的距离。
      他应该抬腿迈过去,这样他就可以到达大衍四象阵的中心并破坏它。
      可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更准确的说,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双腿的控制和感知。
      这是因为他的灵魂已经有一半都因外力所迫而离体的缘故。
      玄泽的灵魂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大衍四象阵以两族运势为祭品,其布散而出的威能是任何生命都无法抵抗的,
      就算玄泽神魂坚强,但能坚持这么久,也能称得上一句奇迹了。
      被扯拉出的灵魂挣扎着,金丝上附着燃烧的光焰,每一刻都在灼烧着玄泽的灵魂。
      玄泽愤怒地大喝一声,危机关头,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灵魂变得更加强大坚韧,足以暂时抗衡这场人造的神罚。
      玄泽向前迈了一步,突破了这道守护光罩,使身形彻底地进入到大衍四象阵当中。
      大衍四象阵内的人见到玄泽,没有惊恐、没有惧怕。
      几乎是下意识地,镇坐在东南西北角、以自身血肉化身为四象之形的青龙、玄武、白虎以及朱雀族人纷纷将自己的手插进了胸口,用自己的生命追加祭品,以混着神性的血脉为燃料,使大衍四象阵的威能能够加倍释放。
      他们无畏死亡,只怕未来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族人的欢声笑语。
      为了自己族内还活着的人们能够自由地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可以生出无穷无尽的勇气去拥抱灭亡。
      玄泽的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沉重,他无视了青龙玄武白虎朱雀这四个无关紧要的妖族,只朝阵法中心前进着。
      他走的很慢,那四个妖族的献祭很是有用,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被撕扯,就算最终他的灵魂没有被金丝拉至苍穹,接受烈日焚烧直到生命凐灭,他的灵魂也会先因为经不住这样的强力的撕扯而碎裂。
      阵法中心,叁个人族缩着身子,面对面地静坐在一起。
      他们就是大衍四象阵的阵眼。
      无论是玄泽的闯入,还是四妖族的献祭,都没能让他们有片刻的分心。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这叁人只是叁件用来启动大衍四象阵的物品而已,他们的灵魂永远地被拘束在了这叁具干枯的尸体里,没有终止地感受着世界空无的恐惧。
      玄泽一手搭在其中一人的头颅上,只要他捏碎这颗脑袋,大衍四象阵就会失效。
      他确实是这么做了,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将手中触碰到的那颗头颅捏的粉碎。
      可就在那颗头颅碎裂的的那一刻,无数黑水涌出这具破碎的躯壳,它们自躯壳而出,如同渴血的虫子一般缠上玄泽。
      明明是液体,可玄泽却感受到了被啃食的痛感。
      这黑水以一直不可思议的速度吸取着玄泽的力量,玄泽想要挣脱这黑水,便抬起手来,想挥手甩开这烦人的东西。
      可他抬手,却发现自己有两只右手。
      玄泽愣愣地,透过那半透明的右手看着他的另一只右手。
      大衍四象阵破,但余力尚未消散。
      那黑水吸取了玄泽的力量,让玄泽无力再敌大衍四象阵之威。
      于是,在大衍四象阵的余威消散的前一瞬间,金丝成功地将玄泽的灵魂扯出了体外。
      灵魂离体后,会陷入无意识的游魂状态。
      可玄泽灵魂坚强,就算魂魄离体,也没有丧失神智,依旧保持着清醒。
      玄泽看着那黑水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身体埋没,他明白了,这是人族妖族特意挖的坑。
      就算大衍四象阵被破,也还有一道封印作为保底手段。
      玄泽可以抵抗大衍四象阵的威力,这封印对他来说也不过用用力便能破坏的程度。
      可大衍四象阵消磨了他的灵魂,牵制住了他的神魂,这才得以让封印制住玄泽的肉身。
      偏偏封印导致他的肉身受损,力量大缺,使他无力再与大衍四象阵抗衡,这才能让大衍四象阵成功的将他的魂魄与身体分离。
      人族妖族做了两手准备,他们牺牲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让玄泽能够永远地长眠于此地。
      玄泽第一次遇到魂魄离体这种事,他极快地适应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且开始操控自己的灵魂。
      他飘向自己的身体,想要回归自己的肉体,可人、妖二族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计划失败,他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事先便有能人隐藏在远处,准备好将玄泽的魂魄一并封印。
      温热的鲜血从这些人割开的的手腕中流出,化做咒文,一字一字地烙上玄泽的灵魂,使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身被封印。
      虽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鲜血化成的咒文也压不住玄泽那桀骜的灵魂。一声声清亮的鸟鸣响起,几十道朱雀离火从天而降,砸在玄泽的灵魂上。
      火焰如同太阳般炽烈,朱雀离火所散发的温度连天空都被点燃,每一个望向天空的人,都能看见那映着炙热的天穹。
      施展封印术的人族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反抗封印的力量变小了。
      朱雀离火烧了九百九十九天,才成功地联合人族,将玄泽的灵魂封印。
      玄泽就这么,陷入了永恒的沉眠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回复意识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冷。
      玄泽肉身极为强悍,他从不惧冰寒,也不惧炙烫。所以,对他而言,冷,是一种十分陌生的体验。
      可不过几秒,这份新奇的体验就变成了酷刑般的折磨。
      冰寒的气息将包裹着玄泽,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这份寒冷让玄泽的骨头都在疼痛,这份浸入骨髓的冰寒将玄泽身体内所有温暖都掠夺一空,只留下那逐渐模糊的神智,在这具僵硬的躯壳里慢慢下沉。
      可没过多久,温热驱散了寒冷,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丝丝暖意。
      玄泽僵化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却只看见一个还显幼嫩的女人拿一个牛皮水袋,用白布隔着塞到了他的旁边。
      热量透过白布,缓和了牛皮水袋所散发的热度,好让装着开水的水袋不会烫伤玄泽。
      这女人长的不丑。脸部线条流畅柔和,鼻梁高挺,嘴唇莹润,不算很白的皮肤透着薄粉。黛黑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含着水光的眸子,因为眼尾向下,她看起来有点可怜相,是那种看上去就很柔弱、很容易获得异性垂怜的长相。
      长的挺好看的,但是对于玄泽这种阅尽天下绝色的男人来讲,这种类型的女人,就如同盛宴上的素菜一般,偶尔吃两口还行,多吃就乏味了。
      玄泽并未意识到这个女人还是个少女,因为在他的视角来看,这个女人的身高和体型都很大,当然是个成年女性。
      玄泽张嘴,想要呼喊这个女人,问问他现在在哪里,你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魔族现在怎么样等问题。
      可他一说话,却只发出了一声娇软的:“喵。”
      玄泽:“........”
      玄泽:“?”
      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玄泽又叫了一声,但这次他发出的声音,依旧是猫叫。
      沉晴颜一听见小猫喵喵叫的声音,立马就将视线投到了自己刚刚捡来的小猫身上。
      “太好了。”见小猫苏醒,沉晴颜露出一个笑颜,伸手揉了揉小猫的头:“你还能活下来。”
      可她刚说完,被她捡回来、像婴儿般用布和带子包裹住、还拿了两个灌了开水的水袋塞进襁褓以保温暖的小猫就开始死命挣扎起来,看上去情绪很是激动。
      沉晴颜知道野猫都比较怕人,这只猫可能是被陌生的环境和人类给刺激到了,于是急忙伸手扯开带子,让小猫从襁褓之中跳出来。
      小猫很是灵活,沉晴颜一解带子,它就从襁褓之中跳了出来,利落地落在了地上。
      沉晴颜怕吓到这只小猫咪,也不敢伸手去抓它,只能任它在屋内乱窜,跟在它身后扶正那些被它碰倒的物件。
      玄泽发现世界变大.....不对,是他变小了。
      不仅他的身形变小了,声音也变得好奇怪。
      而且他为什么在用四肢走路啊!
      一个不太想承认的念头在玄泽心中生起,他瞥见桌上的铜镜,便跳上桌旁的椅子,借着椅子的高度跳上桌面。
      铜镜很清晰,玄泽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尾巴上被火燎过的断毛。
      可他本不应该有尾巴。
      玄泽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那只黑色长毛猫。
      他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一只猫。
      沉晴颜在他身后,脚步轻巧地向玄泽靠近。她怕这只小猫把铜镜旁的首饰盒打翻,那里面有李暻之送给她的一对玉镯,她非常珍惜。
      正当沉晴颜打算将这只小猫抓进怀里时,就听见这只小猫一声大叫。
      “喵!!!”
      这声音凄惨又惊惧,还混杂着几分愤怒和不可置信,很难想象一声猫叫居然还能参杂着这么多的情绪。
      千年前,魔君玄泽性情暴戾、桀骜难驯,靠着天生的强大,几欲将人、妖二族打至覆灭,差一点就能让魔族统领天下。
      千年后,这位让所有人族和妖族都忌惮恐惧的魔君.......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只剩可爱的小猫咪。
      —————————————————
      傲娇猫咪?
      纯情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