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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婢(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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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婢(重生) 第39节
      胭雪不曾遇过这种险境,听了谢狰玉的话哆哆嗦嗦的将马车两边的门拉上,空气中已经有飘散不尽浓烈的血气了,她缩在车内只听见外面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随之脸色苍白抖的更厉害。
      好不容易外面的厮杀终于停了,胭雪也不敢动弹一下,马车窗门兀地被打开,她受惊的浑身一抖,眼神惊恐的看向站在外面的谢狰玉。
      他的箭已经用完了,手上拿着的不知道是谁的刀,脸上也沾染了血迹,有的还渗进了眼底,打湿了他的眼睫,从眼角处缓缓流出,看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谢狰玉眼前胭雪的身影都被眼中的血迹影响,透着浓浓的血色,他将死在马车前的两个死士踹开,肩上架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刀背平淡的和她道:“没事了。”
      胭雪被他那副恐怖的模样深深镇住了,谢狰玉辨认了下,察觉出胭雪此时对他的害怕,面色一冷,拉下脸皮就要转身。
      “等,等等。”
      胭雪般弯着身子爬出来,在他背后伸手急切挽留,待谢狰玉回头时胆小畏惧的道:“有,有死人……”
      看见那些人狰狞的死在跟前,胭雪吓的根本不敢下地,生怕这些人突然诈尸,她祈求的看着谢狰玉,希望他能过来接她。
      “世子,我害怕。”
      谢狰玉脚步一顿,脸上的狠厉之色不减,回头瞪着胭雪,僵持了片刻在胭雪慌乱无主时,才迈着步子上前,谢狰玉身上沾了不少血,胭雪闻到了想要吐,怕惹了他不高兴赶紧捂住嘴,却还是叫他看见了。
      她哆嗦了下,谢狰玉哐当一声丢了刀,将她打横抱出来,胭雪紧紧箍着谢狰玉的脖子,不敢大力呼吸,她与他脸对脸离的颇近,污血破坏了谢狰玉清俊冷傲的面容,却更添了萧杀之意。
      好似一块无暇的美玉,被鲜红的血色玷污弄脏,诡异且富有妖异的美感。
      “……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
      谢狰玉沉声回应,“自然是早有预谋,胆敢谋害贵族的,背后必定有人。”
      他体内那股需要用厮杀来缓解的嗜血冲动得到缓解,抱着胭雪往下了马车的赵荣锦和赵清婉那边去。
      只是途中出了点意外,尚未死透的两具尸体暴起,商量好般一前一后手握兵器冲他袭来,胭雪在他怀中,谢狰玉避开了身后的要害,再去抵挡身前已经慢了片刻。
      这时的胭雪在刀尖逼近是紧紧抱住了谢狰玉,替他挡了这一刀,本是抱着割喉去的刀刃从她背部狠狠划开一刀血痕。
      谢狰玉眉峰如川,眼中的杀意深不见底,在下属赶过来与他解决掉两个死士后,听见胭雪痛的小脸顿时血色,恐惧的流出了眼泪,痛嘶声不断,“……疼,好疼。”
      霞鹜山一行遇刺后,谢狰玉不再久留,等重新整顿了人马收拾好便快速下山回到京都城中,并与赵荣锦各派出一人先回去报信。
      胭雪一路都在叫疼,她后背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下,便一直趴在谢狰玉怀里休息,失血过多令她唇色发白,因为恐惧连水也喝不进去。
      谢狰玉忍耐她喋喋不停的喊痛声,不得不饮了一口水,捏着她的脸渡过去,胭雪受惊的呛了下,谢狰玉退了些许让她喘口气,倏地又凑上去咬住她的嘴皮,这回为了安抚她让她安静下来与她交缠着亲吻。
      进了城,由三津与守城的护卫交涉,马车先行进去,快速驶向王府,这时的胭雪已经因为伤口痛的失去了意识,谢狰玉亲自抱她下了马车,快步步入静昙居,并且吩咐,“大夫呢,叫人过来看她。”
      他将胭雪以趴着的姿势放在床上,露出口鼻,待到大夫进来,目色幽深的盯了一会,直到震慑的寒意让在场的人都面露紧张,谢狰玉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去。
      他一离开,屋内的气氛便像活了过来一样缓和不少。
      谢狰玉身上血迹不少,回到府里早已引起注意,在王府里的谢世涥听到消息更是命亲信率先去查,自己则在书房里让人叫了谢狰玉过来问话。
      好端端的一场出行最后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赵家与端王府无不震怒。
      回到静昙居谢狰玉倒也不急了,收拾一通后才去见他父亲。
      胭雪醒来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包扎了一顿,她感觉到麻痒和痛意,刚要去碰就被一只手用不重不轻的力道拍开了。
      “手痒了?”熟悉冷淡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她惊讶的抬头,想不到谢狰玉竟躺在她身旁,侧身撑着头睇着她。
      胭雪意外之余还感到惊喜,她不敢相信的道:“世子怎么在我房里,是特意来陪我的吗?”
      谢狰玉不答话,就相当于默认了。
      他眼神在胭雪背后的伤势上停留,为了让她养好伤口,此时上身只穿了件小衣,背上敷了药膏,缠着白布。
      胭雪感觉到了,越发觉得背上的伤口难以忍受,加上谢狰玉在,就想矫情的借机哼哼,“世子,好痛啊,那里好痛。”
      “世子我痒,能不能替我挠挠。”
      谢狰玉冷眼瞪着她,直到胭雪俏生生的脸,红红的朝他看来,谢狰玉才缓缓伸出手,避开了胭雪的伤口,在她背上周围的地方漫不经心的挠了两下。
      就连这样胭雪还不满意,见谢狰玉不怪罪她也不生气,胆大包天的怯生生的说:“世子挠的不对,不是那,你找找地方。”
      谢狰玉不动了,眼神可以杀人。
      胭雪瑟缩了下,恃宠而骄试探失败,鼻音略浓,“我,我渴了。”
      她腆着脸偷瞥谢狰玉,平日里殷红的嘴唇颜色淡了不少。
      眼见着谢狰玉真的动了,越过她下床去给她倒茶水,胭雪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谢狰玉端着茶杯过来时,胭雪接过饮了好几口,待到口渴有所缓解,才目光柔亮的盯着谢狰玉,颇有些不安问:“世子为何待我这么好?”
      她问的语气小心又谨慎,生怕这又是一个迷惑人的陷阱。
      可谢狰玉反问她,“好吗?”
      胭雪点头,至少刚刚到现在是好的。
      谢狰玉看不得她那副生怕自己会突然做点什么的样子,俯身拨弄着她脸颊旁的发丝,沉声道:“你是因我受的伤,我不会薄待你的。”
      胭雪被他的语气镇住,她不知道谢狰玉打算怎么厚待她,但好像他的态度是认真的,这仿佛是一场许诺,让她犹如身在梦中。
      第47章 以下犯上。
      谢狰玉说不薄待, 胭雪的待遇果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她在养伤期间身边多了两个婢女伺候,虽然谢狰玉始终没有给她名分,也未对外宣称, 但是这种待遇不是妾室也是妾室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她感到不真实, 可婢女安慰她,“姑娘豁出性命, 替世子挡下一刀,世子怎会不记姑娘的好。”
      胭雪不好说,她当时也是恐惧到极致, 想离那刀远一些, 没想到身体就比自己的想法更先一步做出那样的动作。
      她这也算是救了谢狰玉吗, 所以他才会在她醒来以后态度不同。
      胭雪担忧的问:“红翠, 绿珠, 你们知道是谁要害世子吗?”
      “这……我们也不知晓,世子遇刺是大事,王爷为此大怒, 此时还在查呢。”
      红翠扯了扯绿珠的袖子, 提醒道:“姑娘该喝药了,你去端药,我去厨房端吃的来。”
      两人当着胭雪的面退出去, 胭雪已经不用再趴着了,撑着下颔还在寻思谁跟谢狰玉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红翠与绿珠已经到了三津的跟前, 低眉垂眼的禀告事情,不敢随意抬头看屋里背对着她们的人半分。
      “奴婢和绿珠这些日子探过不少口风,没有见过她与谁私底下来往传递消息,看来那位姑娘确实不像知道内情的。”
      “为世子挡刀应当也是一时情急, 不似有阴谋。”
      总之依靠这些天的观察,经过特殊教导被派去伺候的红翠绿珠都认为,让她们伺候的胭雪是个真的没什么见识的年轻女子,心思直纯,也很好被人看出在想什么。
      三津听着下面人如实禀告,心中也有了定夺,红翠绿珠二人出自郊外的苑庄,是幕僚贺云先生调.教出来的婢女,把她们放到胭雪身边,也是因为她在这次的遇刺中的做法大大出人意料。
      既然红翠绿珠都看的出来,事情也很直白了,胭雪不是他们想的那般是别人送来的美人计。
      谢狰玉原本也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胭雪的心性他已经再了解不过了。
      她有什么能耐替他挡伤?
      她会有那样的觉悟那样的举动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谢狰玉自然以防有诈,毕竟从开始她与谢修宜勾结,一切都出现的太凑巧了。
      不得不让谢狰玉重新审视她的来路,“棋子有时并不知道自己是棋子,再去细查,段府也不得放过。”
      三津领命吩咐下去,红翠与绿珠暂时还是留在胭雪身边。
      经过一段补养的日子,胭雪背上的伤已经开始褪痂了,她白日和晚上都觉得痒,特别想挠那一块的地方。
      谢狰玉在榻上被她的动作弄醒了,才兀地意识到在一场欢爱过后,他竟然没有离开胭雪的房内,反而在床上睡着了。
      “你在蹭什么。”
      胭雪见他醒了,连忙把后背藏起来,“没什么,世子你歇好了。”
      欢爱时她不觉着什么,如今谢狰玉一清醒,她便不好意思将受伤的地方露给谢狰玉看,她自己摸过,也让红翠寻两面镜子照过,扭扭曲曲的伤口,结痂了在一片白皙的背上也十分丑陋突兀。
      谢狰玉将她遮遮掩掩的动作纳入眼中,二话不说就按着她瘦弱的肩膀掀开被子。
      胭雪吓的叫出声来,直接从谢狰玉手上抢过被子遮住,一脸委屈的控诉谢狰玉,“世、世子做什么,我这伤口太丑,不易见人,不想让世子你看见,怎么还偏要这么做呢。”
      谢狰玉冷哼,“有什么好藏的,又不是没见过。”
      胭雪嘟囔,“那不一样,以前没受伤,我身子不比这好看,如今后背伤口狰狞,一次两次,日子久了让世子厌了我怎么办。”
      谢狰玉说要厚待她后,派人到她身边侍候,如今大家看着她因替世子挡伤地位与以往不同,正得宠,胭雪在这种氛围中也逐渐放开了。
      她只不过娇媚些与谢狰玉撒娇,想来他是不会怪她的。
      谢狰玉从榻上起来,胭雪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说点什么,谢狰玉站在地上套衣服,胭雪目光流连在他肌理线条分明的胸膛上,脸上的臊意慢慢的就袭上了头。
      “你背后的伤不是日日在擦雪白生肌膏,过段日子伤疤就会消退,你还矫情什么。”
      胭雪:“想它好的更快些。”
      谢狰玉:“贪心。”
      胭雪也套上小衣和亵裤,起身站在谢狰玉跟前,替他系上腰带,“世子今日作何去。”
      谢狰玉挑眉,“又打听我行迹。”
      胭雪娇声回应,“不是的,我是想世子若是今日不忙多陪陪我。”
      如今这些时日,她与谢狰玉的相处到越发符合给自己的定位以色侍人,谢狰玉虽然说话不好听,却没再动不动斥骂责罚。
      她把这一现象无意间当着谢狰玉的面说出来,谢狰玉说那是因为她最近受了伤,成了一只受伤的兔子,蹦跶不起来没闯什么祸事惹他不悦,自然受到的斥骂与责罚就少了。
      弄的胭雪当时喜悦的脸色,立马就萎靡了。
      她不敢怪谢狰玉,只能心里说他那张嘴就不懂说些好听的哄哄她,睡也睡了不少回了,在床上再疼有什么用,下了榻是朵娇花也需要贴心呵护的。
      但这些她只是想想,没有对谢狰玉提出来。
      “世子,季公子不仅派人送了文房四宝,徐家贵女还搭着他送了别的赔礼呢。”胭雪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这些谢狰玉早就已经晓得了,他听胭雪感慨,“我退了徐家贵女的衣裳,还以为她会生气呢,没想到这回还同季公子送东西来,她人也挺好的。”
      谢狰玉嗤笑,“想什么呢,季同斐是为了不让我计较俆娉事,于此两清,说的自然要做到。至于徐家,俆娉赔礼是添头,也是不想得罪我王府。”跟胭雪实则是半点也没有关系。
      但不妨碍她会浅薄的那么想,谢狰玉说的事实,胭雪怔怔的哦了声,谢狰玉又道:“不过俆娉既然送了赔礼,那你就收着,我说过,不会薄待你分毫。”
      俆娉送的东西都有单子,除了补品就是珠宝,谢狰玉说把这些都给她,宛如在她头上砸下一块大饼。
      看她吃愣不敢信的样子,穿好衣服的谢狰玉干脆冲外面道:“把东西都拿上来。”
      得了吩咐,胭雪看见红翠与绿珠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久又端着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