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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婢(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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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婢(重生) 第26节
      等他将她一下丢到榻上,摔了个屁墩儿,胭雪才瞬间不好意思的清醒过来,那种看他的奇怪眼神又没了,畏畏缩缩的,一股小家子气。
      “世子,这是……”
      她被他带回了房里,谢狰玉的屋子很大,进门一眼看不完全貌,正门就有屏风和桌椅挡着,左右两头又是不一样的布局,一个用来睡觉,一个是见客或书写玩乐的地方,空间格局都很宽敞,屋内摆设的家具家饰除了华贵还是华贵。
      胭雪现在待的地方是右头,这里也有张榻是供谢狰玉歇息的,榻后面的圆弧雕花窗户开着,不知出自谁手的字画与窗外昳丽的风景相映成趣,桌上还有谢狰玉看过的书、写过的字、动过的笔,满满都是他生活的痕迹。
      不知怎地,她感觉好像被允许一脚正式的踏入了谢狰玉的地盘,心跳不止。
      而她的预想也成了事实,谢狰玉当着她的面,一边脱衣服,腰带随手一抛,衣服随手一挂。最里头的亵裤自然落在地上,胭雪冷不丁被他这样的速度弄的懵了,又满心满眼都是他白皙有力的胸膛,随手抽掉带子的修长五指,和脸红了胭雪的下半风景。
      谢狰玉踩着衣服,颀长却充满力量的大腿迈着步子,在胭雪还没看过的情况下,眨眼就转到了屏风后面,一道水声响起,她听见谢狰玉说:“从今日起,你的差事就住在偏房,专心伺候我,必须随叫随到,先前的地方可以暂时不回去,若要是伺候的我不好,我就再把你丢回下人里。”
      胭雪有些愣然,她已经有些猜到了,巨大的惊喜在从谢狰玉的话得到证实后,让她反而反应慢了半拍,忘了回谢狰玉的话。
      “耳聋了,还是哑巴了?”
      胭雪被点醒,立马从榻上下来,往屏风靠近,步履又慢了下来,迟疑的问:“真的吗,我、我,世子真的要我吗。”
      谢狰玉:“你想让我反悔也成。”
      胭雪觉得今日的谢狰玉未免太好说话了,有种不真实的错觉,经过再次验证,发觉他说的都是真的,当下真是大悲之后,大喜所望。
      她忍不住跑进去,“不要,爷不许反悔。”接着一眼看见脱光了衣服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的谢狰玉,水堪堪覆没到他腰腹,水面上搭着一条白布巾,热水的雾气将他的皮肤都熏红了,尤其那片渗出汗珠的胸膛,肌理分明,随着谢狰玉的呼吸,稳定的一起一伏,看的胭雪不自觉的两脚发软,口津咽了又咽。
      谢狰玉若有所觉的掀开眼眸,他手搭在浴桶上,眼底的雾气和煞气糅成一簇勾魂夺魄的风情,连被胭雪看光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作风甚是大胆的朝她勾了勾手,“小傻子,滚进来。”
      胭雪因他的话感到震耳发聩,甚至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进,进来?”是让她滚到他边上去,还是滚到他……跟他一个浴桶里去。
      谢狰玉一横眼,风情便散了,跟煞神一般,拍的水面水花四溅,“爷叫你进来共浴。”
      胭雪痴了。
      谢狰玉视线如狼如虎,胭雪还是不敢褪掉全身的衣服,身上还留了件小衣,谢狰玉不准她穿上亵裤,原由是她掉水里都弄的脏死了,小衣在上身,衣服最里头可以保留。
      可她分明觉得,谢狰玉是喜欢她这么穿才让她留下的。
      胭雪一进来,浴桶里半满的水,一下又涨了一层,本身这个单给谢狰玉就够了,另外算上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一个人以为的,就是觉得挤了,跟谢狰玉在这里面退碰腿。
      她局促紧张,像自己跳进猛兽嘴里的小东西,很难为情。谢狰玉把帕子丢给她,冷淡而懒洋的指挥,“给我擦身。”
      他根本丝毫不感到羞怯,胭雪与他的心性完全没法比,她捡起帕子,小衣都湿透了,不用手遮挡就能看到里头的风光,她去看谢狰玉的目光,发现他竟表现的意外的清正,仿佛她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
      胭雪站起身,水势小了点,拿着帕子来到谢狰玉面前,手有几分紧张的颤抖的放到了谢狰玉的胸膛上。她碰到了,那片肌肤宛如有弹力的动了一下,胭雪又对着谢狰玉右边的胸肌擦了一遍,她指甲长长了忘了修剪,不小心刮在那片皮肤上,引起细微如颗粒的微微刺痛。
      谢狰玉没叫,她却为此小小声轻呼了出来,下意识去看对方的反应,怕他骂她连擦个身都不会。
      结果惶然中撞进一片漆黑的点燃幽火的眼瞳。
      谢狰玉按着她的脖子用力,使得胭雪往前一扑,吓的手搭在他肩上,与他撞上,她后知后觉感到疼。她是豆腐做的,谢狰玉就是石头做的,同是胸板,怎么他那么石更,胭雪被他用手箍着腰,力道好吓人。
      她身段才是软,撞谢狰玉是石头,谢狰玉却觉得她是温柔的水波,荡漾回弹的力道惹人着迷。
      他开始怪她,都是她勾人,一副欠惹的样儿,不知好歹,给她一些好颜色,就得寸进尺的勾他,还装无知扮尽可怜。
      谢狰玉怎会不罚她不动她。
      胭雪被迫仰着头,耳朵被谢狰玉咬在嘴里想躲也躲不开,撞在谢狰玉身上的吃痛也在他忝口勿的安抚下渐渐换了另一种感觉,开始主动的抱着谢狰玉不安分的蹭来蹭去,细微的声音漫出口鼻。她的回应给了谢狰玉很大的动静,即使外面看不见,也能听见里面时不时发出的响动和哗啦的水花。
      只是,就在胭雪以为谢狰玉要动她个彻底时,他竟控制住了自己,冷静的将不冷静的她摁住了,导致正在享受中的胭雪委屈而迷茫的睁开眼,目光是一片水色潋滟。
      谢狰玉狠狠地揉了下她两片唇瓣,薄情的眉眼上残留着让人心跳的不甘,嘴上却在训斥,“坏东西,想引我白日破戒。”
      胭雪羞臊的想咬他,谢狰玉很快的抽回手指,略带点得意,凶狠的说:“晚上再教训你。”
      胭雪已经不敢再想晚上是怎么教训了,谢狰玉说完便闭眼平复去了,她只好重新捡起被挤到了最角落的帕子,想了想,给自己擦身。
      她在做什么,闭着眼的谢狰玉光靠耳朵,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好在胭雪没上来碰他,不然谢狰玉一身火气,怕是会在这里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可到底现在青天白日,他还有事,不想让她叫的倒是满院子都听得见,这蠢东西,谢狰玉甚至勾了勾唇,嘴角漫延出一缕笑。
      而当他意识到时,很快又抿直了,蹙着眉,冷傲且极不好惹。
      胭雪出去时也小心翼翼的,已经足够轻手轻脚了,还是弄响了一道水声,她回头去看谢狰玉,他跟在浴桶里睡着了一样,胭雪就更不敢这时候打扰他了。
      她先去穿了衣服,不知是不是谢狰玉吩咐的原因,下人给她准备的衣服又与其他丫鬟们有了些不同,质料自然是更好的不说,款式就像现今世家贵女都喜欢的,胭雪不可置信拽着衣服,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仔仔细细的欣赏着上面的花纹,最后才欣喜的将衣服穿上。
      谢狰玉还没出来,胭雪怕他在里面真的睡着了,轻脚走两步往里头提醒道:“世子,水都要凉了,快出来吧。”
      经她一说,谢狰玉这才睁开眼眸,之前熏心的色气已经消失殆尽,目光清正冷冽的让胭雪浑身一寒,她正踌躇不知怎么反应,谢狰玉已经从浴桶里跨出去了。
      他抽下挂在衣架上的里衣套上,胭雪也不管自己还没擦干的湿发,小步跑过来抢在谢狰玉的前头,“我伺候世子穿衣。”
      谢狰玉手一顿,任由胭雪把衣服拿过去,她先给谢狰玉擦干身上的水珠,从头到脚抹干净后从地上起来,脸都是涨红的。
      谢狰玉目光也在看她,胭雪尽量稳住心神,目不斜视的踮起脚,帮他把衣服穿好。
      除了之前在床上,这还是她头回仔仔细细的见识谢狰玉的身材,原来他只不过是看上去削痩,脱了衣服上下哪哪都有看头,“世子觉不觉得这样,我与你好似成亲的夫妻,新婚燕尔,我服侍世子穿戴整齐,世子替我描眉贴花钿,插头簪。”
      谢狰玉一听就知道她又在痴心妄想,冷眼倨傲的睇着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还要我再提醒你自己什么身份,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胭雪被他打击了一顿,高兴的势头有些萎了,哀怨的看着谢狰玉,说:“我与世子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怎么不算夫妻,就算没有明媒正娶,我都是世子的人啊,世子可不就是我男人,难道世子想我去喊旁的人夫君。”
      谢狰玉:“……”
      “你还想喊谁。”
      胭雪垂下眼眸,细密浓黑的睫毛像小蝴蝶一样扇着,遮住眸光里的机灵,故意的说:“没有谁呢,世子若是不喜欢我这么叫,胭雪我以后也不叫啦,就是可惜,世子不承认是我男人,那我以后喊谁……也不知道是哪个死鬼。”
      谢狰玉对她真是出乎意料了,她居然会说这种话,会顶嘴了,还会骂他。
      那声死鬼,哦,也能当做是她与他调情的说法,谢狰玉冷笑出声,扯过胭雪的衣领,把她拉到跟前,一副要发怒的模样,让胭雪身板都僵硬了,以为自己真的把谢狰玉惹发火了。
      结果却是头被狠狠拍了两下,谢狰玉甚是讥讽带嘲的跟她说:“爷看你是病的不轻,算了,与你计较也没什么意思,既然你喜欢,那就只许你在榻上叫。但若是让我听见你这些浪话再叫给别人呢,那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胭雪踮起脚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不会的不会的,世子又吓唬我。”
      谢狰玉眼珠黑的很噬人,“不是吓唬你。”
      胭雪心里一震。
      谢狰玉见她真的怕了,眼中的冷意微微一退,看她面露可怜,脸上还有细小的伤口没处理,才有放过她的意思,“总之你记着就是,我不喜欢脏了的东西,你最好把你自己给管好了。以后,你就不是你自己的,头、脚、上上下下,都写着我谢狰玉的名字,‘它’吃人,我也是。”
      胭雪前面听懂了,后面光顾着害怕,没明白其中意思,谢狰玉也不与她解释,只要她记住他说的话就行。
      “你的脸,自己上药去。”
      胭雪没想到他还为她想到了伤口的事情,一说是脸伤着了,连忙慌张的跑到正衣冠的镜子前照一照。
      这一照,谢狰玉出来时就看见她背着自己,用袖子挡着脸,说话声都透着淋漓尽致的委屈,向他着急的求助,“世子,夫君,我的脸,我的脸……”
      对胭雪的叫法,谢狰玉还是不适的,但他忍住了,既然他许了她那么叫,就不会反悔了。
      看她那副焦急无助的模样,谢狰玉朝外面拍了拍手,他知道三津就守在外头,没有他的吩咐,不会随意进来打扰。
      送药的丫鬟跟着三津进来,把药递上,“姑娘将这生肌膏抹上,三日之后就能好了。”
      世子决定让胭雪留在偏房伺候,就说明是把人收进房中了,虽然没有明确是通房还是妾,都是世子的人了,也就便不好再直呼她的名字。
      谢狰玉:“给她。”
      丫鬟过去要给胭雪上药,胭雪自己心里负担重,不想谢狰玉再瞧见她现在的样子,哼哼唧唧道:“世子走。”
      谢狰玉挑眉,“又不是没看过,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胭雪更羞耻了,弱弱的反驳:“现在,就挺见不得的……”
      谢狰玉:“……”
      胭雪只要一想到自己脸上的小伤口在谢狰玉面前毕露无疑,先前还与他那般调情,都想问自己怎么好意思的,尴尬的想直接钻进洞里去。
      她等了半会,旁边的丫鬟眼中满是敬佩的打量她,提醒道:“姑娘,世子走了。”
      胭雪这才放下袖子,转过身来,见谢狰玉的人不在了,才松口气。
      之后上完药,胭雪还让人给她准备一副面纱戴上,在庭院里喂团圆儿吃血淋淋的生鱼的谢狰玉冷着脸问她,“又搞什么鬼。”
      胭雪因祸得福,在谢狰玉身边留下来,今后还要日日夜夜同睡,胆子可见的膨胀了。细声细气的抱怨说:“伤口一时半会去不掉,要等三日后呢,三日后世子再看我的脸吧。”
      谢狰玉已经不想撬开她脑子了,只想打碎她的头盖骨,冷冷的问:“那等到了夜里床上,你与我亲热也遮着脸,你像话吗。”
      胭雪光顾着自己以色侍人不能坏了这张脸,哪像谢狰玉一样,往食色方面想,闹了个大红脸,刚才膨胀的胆子就跟漏了气的鱼泡,一下瘪了。
      世子说这些话,怎、怎么老这么孟浪。
      她正忸怩呢,谢狰玉却不管她了,待团圆儿的态度都比待她和颜悦色几分,谢狰玉不搭理她,胭雪也不走,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融入这一主一宠当中。
      半晌,却听谢狰玉问:“你遭人打了,可有想怎么报复。”
      胭雪“啊”了一声,满脸都是惊异,她是真想不到谢狰玉会这么问她。她以为谢狰玉是不关心的,更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帮她出头。
      谢狰玉喂团圆儿吃完鱼肉,伸手向身后的三津拿了一块帕子擦手,空气中有些腥臭,血渍在帕子上被抹的乌糟糟的,又艳又红。
      谢狰玉的声音充满诱惑,像是在故意引诱她说出心中的不满,“说吧,只要你说,我替你把她们都杀了,如何。”
      第37章 小毒妇。
      他说杀人, 好似很轻巧就能做到,声音都略变低沉阴森,胭雪脊背发凉的看着他把染血的帕子拿过来, 就要罩在她脸上,吓的她脸色都白了, 喉咙隐隐作呕。
      谢狰玉见她被吓的要吐了,这才收回手, 脸上挂着戏谑恶劣的笑,笑骂道:“没用的东西。”
      胭雪抬头,睁着乌黑湿润的眼眸, 明显多了许多惧意, 但她还是说:“知道世子是在与我说笑, 不管世子是不是真的想为我出气, 奴婢都心生欢喜。不过, 还是不想世子为了我,手染太多血债,不然我心里不安。我如今心里愿望, 只想世子平安康健, 如意顺遂就好,其他不敢奢望太多。”
      谢狰玉神色难辨的说她,“倒是会说好话。”
      胭雪见他不再提杀人的事情,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上前大着胆子小心的拽着他衣袖的衣角, 跟在谢狰玉脚边叫唤的团圆儿争宠,也不忘为自己讨点公道。
      “世子不用为了我造杀孽,她们欺负我,罚她们去做脏的累的活计就好了, 她们怎么待我的,我就怎么待回去,罚一罚这样,与我便扯平了。”
      谢狰玉审视她许久,确定她是真的那么想的,不由得冷嗤一声,“果然是妇人之仁。”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想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她也抓不住。
      胭雪不懂他怎么又说她,难道她说的不对吗,且说谢狰玉到底是不是真的想为她出这口气,和她有了嫌隙的不止一个丫鬟,她人言轻微,确实是可以趁着讨谢狰玉欢心的机会,报复其他人。
      可是她们与刘氏跟段小娘不同,那对母女对她可以说是血海深仇,荷鸢等人,她想到的最多是把受到的欺负还回去,还没有到欺负了她一点,就要让人死无葬身的地步,就是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低微的可怜,才有恻隐之心。
      要是世子问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替她杀了仇人,她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的。
      只可惜,她现在也还没有对谢狰玉来说,重要到让他愿意为她报仇的地步,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谢狰玉不知道刚才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的胭雪,怎么突然一下就萎了,仿佛心事重重,难道是他说她了,这蠢东西心里受伤,不乐意了?
      谁知下一刻,心情跌宕到谷底的胭雪又抬起头,方才的伤愁之色如同昙花一现,她抱着谢狰玉的手臂,娇软的身躯依靠着他,把他当做唯一的靠山,说:“世子,就这般说好了,替我罚她们去清洗恭桶,十日之内每日只给她们一顿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