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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为何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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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为何这样 第72节
      苏瓷儿下意识抱紧自己怀里的小枕头。
      “大师姐,今夜月明星亮,我们师姐弟三年未见,不如出来说说话?”
      苏瓷儿刚想拒绝,那边小帐篷上面突兀出现一点墨黑色的长剑尖端。
      “噗呲”一声,一柄古怪的黑色长剑刺破帐篷,扎进来一个墨色的尖锐口子,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捏着剑柄,缓慢往下划去。
      “刺啦啦……”随着长剑的下滑,帐篷的口子被越割越大,热风呼呼的往里灌。苏瓷儿盯着那长剑,浑身冷汗涔涔,觉得这长剑划的不是帐篷,而是她的肌肤。
      或许,男主花袭怜就是用这柄古怪的黑剑把原身的肌肤划开,然后做成屁垫的?
      月色薄凉,晚风轻袭,帐篷被暴力打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像破了口的面包,露出站在帐篷口的青年。
      青年弯腰,俯身看向坐在帐篷里面的苏瓷儿,一边掂着手中长剑,一边弯起眉眼,那双漂亮的眸子月牙儿似得勾起,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甚至如凝结着万丈寒冰一般阴寒。
      “大师姐,好久不见?你白日里说没认出我,我便想着趁现在四下无人,来跟大师姐亲近亲近。”
      为什么要没人的时候来亲近?您这模样跟变态杀人狂都没啥两样了您知道吗亲?您老觉得自己愿意跟变态杀人狂在晚上亲近吗?
      眼见女人僵在那里,青年脸上笑容更浓,他如同少年时一般对她笑得甜蜜,语气也宛若浇了蜜糖般带着明显的撒娇气,“大师姐,我好想你。”
      苏瓷儿更加攥紧了怀里的小枕头,紧张到指尖泛白。她看到了青年身上因为逐渐暴戾起来的情绪,所以攀附而生的魔气。
      那黑色的魔气像晨间山上的雾,穿过帐篷,贴着苏瓷儿的肌肤,无孔不入。
      大热的天,她硬是冷得浑身打颤。
      “大师姐怎么不理我?”青年歪头,露出困惑之色,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这里,每晚都疼,想大师姐想的也睡不着。”
      青年垂眸,细长眼睫垂落,遮住眸中神色,五指深深掐进肩膀里,苍白的手印着诡艳的红。
      “大师姐那一剑,刺得我好疼呀。”
      第36章
      四周虫鸣突兀没了声息,似乎连那一点细微的风都静止了,苏瓷儿觉得自己被放进了一个空寂而阴冷的世界中。可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紧张所以产生的生理反应。
      她脑中疯狂转动,本想调节一下气氛,比如回话道:“你吃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草莓破布卷?”“我每年给你敬的酒都喝到了吗?”
      可话到嘴边,全部都被她咽了回去。
      跑!
      脑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苏瓷儿猛地朝花袭怜扔出自己怀中的小枕头。
      小枕头内塞着鹅绒,青年抬起自己的长剑,浓墨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剑势凌厉,带着阴狠的决绝,小枕头被对半劈开。
      白色的鹅绒漫天飞舞,苏瓷儿趁机取出自己的莲花剑,一剑破开小帐篷,从另外一端飞跃而出。
      美人身姿轻盈,裙衫飞舞,墨发如瀑,虽狼狈但绝美。
      若是有人看到此情此景,怕都会怀疑是月下仙子落了凡尘。
      .
      这是苏瓷儿进入这本小说后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夏日里几乎感受不到的风变成冷冽的刀子刮过面颊,四周的树木都在移动之中变成一片翠绿的模糊暗影。横出的树枝,摇曳的夏花,湿润的泥土,一一被苏瓷儿踏过,留下一地狼藉。
      “大师姐怎么见到我就要跑?师弟与你三年未见,难道不该好好叙叙旧吗?”
      苏瓷儿自以为已经奔出很远,可青年的声音却始终出现在她的身后。那道嗓音,清澈温和,仿佛就贴着她的耳朵,从她的耳膜里灌进去,然后往她的身体里钻,如跗骨之蛆,。
      苏瓷儿身上冒出薄汗,她双腿发软,体内的灵气也因为疲劳所以差点聚不起来了。她努力平稳呼吸,忽略青年如猫戏老鼠一般的语调和姿态,只想着逃命。
      “大师姐可是要去找那个路任家?你跑这么远,他怎么追得上呢?”
      苏瓷儿也不知道花袭怜怎么莫名其妙的提到那位路任家,用脚趾头想她也不可能去找他呀,他区区一个散修,怎么跟你这个刚刚满级出来的大魔王比呀!!!就连她都打不过只能逃了!
      “大师姐,时辰差不多了,天也该亮了,我们的月差不多赏完了吧?”
      谁他妈在跟你赏月,我在逃命啊!
      苏瓷儿忙得没有时间说话,就连吐槽都来不及。
      可即使她已经如此拼命,依旧逃不过大魔王的魔爪。
      “大师姐,小心脚下。”
      这次,不止是青年的声音出现在苏瓷儿耳边,她的后背更贴上了一具微凉的挺拔身体。
      不愧是冷血动物,就算是在这么热的夏天里,身上依旧冷冰冰的就像是安坐在空调房里一样。
      苏瓷儿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再次起飞,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脚脖子。
      那股捏着她脚脖子的力气又狠又绝,冰冷的掌心贴着她的赤足,狠狠往下一拽。
      苏瓷儿身侧的树从高高的梢头往下坠去,直到粗实的树根处。
      她重重落地,反手想打之时,已被人掐着后脖颈子,恶狠狠地按在了一棵古树上。
      大树震颤,树叶窸窣,与苏瓷儿杂乱的喘气声融合在一起。
      青年的脸从她身后探过来,脸上带着笑,说话的时候,苏瓷儿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虽然我很喜欢跟大师姐这么玩,但时间有限,我更想跟大师姐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那就坐下来说!可惜苏瓷儿被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三年来,我睡觉的时候在想大师姐,不睡觉的时候也在想大师姐。大师姐你说,我怎么这么想你呢?”
      青年的声音越温和,苏瓷儿就觉得越可怕。
      那只手掐着她的后脖子,完全将她定死在了树前。面颊摩擦着粗糙的树皮,苏瓷儿颤着眼睫,撑在树上的双手欲取出莲花剑,不想青年早已注意到苏瓷儿的小动作,他冷笑一声道:“大师姐若是不想被我捏断腕子,还是安分点好。”
      苏瓷儿手脚一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动。
      算起来,苏瓷儿也是个金丹期选手,可在花袭怜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
      在别人看来,现在的花袭怜也不过筑基期罢了,可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伪装,他能将全身的魔气收敛的干干净净,也能将自身的修为藏得干干净净。
      而按照苏瓷儿现在的修为,竟然无法看透花袭怜此时到底在哪一层。由此可知,青年的修为应该已经高到修真界内难有敌手的境地了。
      所以她现在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吗?
      青年的声音实在太过冷硬,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将苏瓷儿压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果然,在修真界,实力就是一切。
      单单只是释放出一点修为灵力,就能靠着修为等级将底下的人完全压制住。
      苏瓷儿忍不住在心中老泪纵横。
      现在的花袭怜黑化值全开,按照设定,她马上就会被他做成屁垫。
      她闭上眼,想着花袭怜手里拎着的那柄剑就是传说中的魔剑吗?不像啊,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柄极普通的剑,就是颜色有点奇怪罢了。
      也不知道这剑用来剥皮的时候疼不疼,可惜她还没找到莲花藕就要命丧当场了。
      苏瓷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夜色中,花袭怜看着她这张脸,漂亮的瞳色微微深谙,若是仔细看去,眼眶竟些微泛红,看着更加疯了。
      “三年了,大师姐就没什么话要说的吗?”
      青年的声音细而长,带着微微的颤抖,压抑而阴戾,言语间仿佛深藏着这三年间无法言说的苦楚。
      说话?你看现在咱们两个这是能好好说话的姿势吗?
      美人蹙着眉,依旧是那张病弱冰霜的脸,像是对这次的重逢没有半点波动。
      终于,她轻启红唇,嗓音微颤,“脸疼。”
      苏瓷儿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楚楚可怜,可她忘了,现在压着她的是钮钴禄.花,他早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花袭怜了。
      “大师姐脸疼吗?”
      捏着她下颌的手将她的脸扭转过来,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原本笑盈盈的脸瞬时一收,精致的眉头又蹙起来,将喜怒无常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瓷儿呆呆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见他轻启薄红的唇,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道:“大师姐疼的只是脸,我疼的却是心呀。”
      苏瓷儿:……要不咱两个换换?
      花袭怜掐着花袭怜下颌的手轻抚上她的面颊。
      女人白皙光滑的面颊上是一小片擦伤,虽然不重,但因为她肌肤白嫩,所以看起来非常明显。
      “大师姐瞧着,倒是比三年前更美了。”
      那可不,作为一条咸鱼,苏瓷儿跟原身的追求不太一样,好吧,是完全不一样。
      她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翻遍了修真界的话本子,还有莫城欢专门给她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护肤用品。
      那可都是纯天然的好东西,苏瓷儿的肌肤越用越嫩。再加上因为花袭怜不在了,所以小厨房也没人用了,苏瓷儿又嘴馋,没办法,只能将莫城欢给的美容丸当糖吃。
      这不是一下子补过了头,把自己搞得太水当当了。
      有时候苏瓷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感叹,肤白貌美又有钱,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好壳子呢?
      饱受了社畜压力的苏瓷儿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空的,没什么追求的她认为只要能活着就好了。因此,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当咸鱼。
      咸鱼当久了,失去了面对危机时的反应能力,这大概就是耽于享乐而付出的代价吧。
      花袭怜的指尖划过苏瓷儿的面颊,微微一用力,那里便沁出一滴血珠子,顺着女人光洁的肌肤往下落。
      美人抬眸看他,眉头微蹙,瞳孔是浅淡的灰,浸出一层薄薄的月色,看着更加疏离。
      “我最讨厌大师姐这副模样了。”
      青年突然收手,他站在苏瓷儿面前,表情变得冷漠,声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压制着情绪。
      “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牵动大师姐的心。”
      苏瓷儿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师姐与那个路任家是什么关系?我瞧着大师姐对他甚是看中。”
      苏瓷儿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您老哪里看出来的?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路人甲罢了啊,怎么老是被您老拉出来躺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