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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尽头(1V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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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靖哥,靖哥,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妓女而已——”
      mandy双手被反绑身后,慌乱眼泪坠了满脸。
      “你是倪少翔的女人,按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大嫂呢。”何靖站在mandy面前,套入衬衫,缓慢扣上纽扣。
      “我算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是啊!靖哥,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求饶声颤得似鬼泣,没有半分往日的娇甜软糯。
      何靖衬衫穿好,冷眼看着mandy满面狼狈,“我不做赔本生意。你跟了倪少翔叁年,如果知道什么对我有价值的,讲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mandy愣怔。恐惧间胸口起伏激烈,犹豫开口,“蒋二爷的女儿,是倪少翔安排人绑架的。”
      何靖垂眸,沉默几秒才回看mandy,“你是弱智吗?蒋二爷女儿又不是我女儿,被绑架关我什么事?”
      “不是啊,靖哥——”mandy慌乱补话,“蒋二爷不知道是倪少翔做的啊,你可以去跟蒋二爷卖个人情啊。”
      “你要我去讨好蒋二?”何靖穿上西装外套,“你觉得我需要去讨好蒋二?”
      mandy摇头摇得发梢凌乱,“不是,不是这个意思,靖哥,靖哥,我错了,我不是这样意思。以后新义都是你的天下,蒋二又算得上什么!靖哥,我还有可以跟你讲的,倪少翔还有好几个女人的,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何靖没有回答,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一言不发拿起床边毛巾,趁mandy胡言乱语间,把那张听得耳烦的嘴紧紧缠上。
      mandy惊惧睁眼,刚刚停下的眼泪又再夺眶而出。
      “mandy,知不知道出卖自己大佬,也是死路一条?”
      何靖从她耳侧倾身,低沉声音是黑白无常的催命通知。
      “你解决了她。”
      他将地上电话线捡起,递给金宝。mandy泪如雨下,求饶眼神不断望向金宝,摇头扭身,害怕与倪少翔同葬于此。
      金宝接过电话线,面无表情,“我姐是你找人弄死的吧?”
      mandy瞬间惊住。停了两秒,又开始眼泪乱飞。
      “她从小最疼我,舍不得吃的都给我,舍不得用的都给我。冬天帮我洗衫,洗到手上长满冻疮,半夜又痒又疼还不想让我知道。”金宝轻笑,手指缠绕那根电话线,“我哥为了十万块钱就把她卖了。我只有她一个姐姐,却被你的客人玩死了。她有没有求过你,跟你说她不愿意接客?为什么你就不肯听她的呢?”
      金宝靠到mandy身后,电话线缠上那抹细白颈项,“你们要钱,去找我那个哥要,哪怕切了他心肝脾肺肾拿去卖都可以。”
      “为什么要欺负我姐?”
      双手持续用力,柔韧电线没入肌肤,mandy眼眶发红,双腿蹬得慌乱。
      “要怪你就怪你的男人,见色起意。我现在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黄泉路上有个伴。”
      明明是娇嫩青春的少女脸庞,却泛起致命神色。金宝心中哀嚎,16年人生不堪回想,只有姐姐能胜过世间千万痛苦。原本以为自己命途多舛,大概也是死在那个淫窟不见天日,连给她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何靖却给了她生还机会,同时把刀递到她手上。
      mandy很快没了动静,看得出金宝下手没有犹豫。两人尸体放置在床,盖上被子,真真是一对泉下夫妻。
      金宝套上来时的那身裙子,熄掉房间的灯。
      两人打开房门迈出,旋即关上。走廊远处烟雾缭绕,等待大佬玩尽4p的马仔无聊得只能抽烟。
      听见声响,疑惑抬头,望着何靖搂紧金宝,笑得满面春风。
      何靖走到倪少翔手下面前,抬头看了眼手表,已是凌晨2点。
      “倪少跟mandy还要玩半天呢,找个地方准备喝早茶啦。”他口气轻松,伸手拿过马仔递回来的手枪和电话。
      马仔识趣笑笑,乱瞄金宝娇柔可人的脸,露出轻佻目光。
      “哥哥,下次来大富豪找我玩呀——”
      金宝伸手勾住马仔西装衣袖,狐狸眼轻眨。马仔被撩拨弄得喉间发干,恨不得拉住金宝立即开房。
      “我和倪少两个人还没把你喂饱?年纪小饭量大,再过几年这些哥哥都满足不了你了。”
      何靖低笑,拥住金宝肩膀直接下楼,留倪少翔马仔在原地剁脚,眼睁睁看金宝这块肥肉被叼走。
      二人走过丽景前台,何靖朝领班送了道眼风。领班会意点头,目送何靖出门。
      “靖哥,我们要回大富豪吗?”
      金宝坐在副驾驶上,手指交握。第一次杀人,手起刀落,过程残忍。事后却冷静如初,连半声震颤都没有,何靖不禁对金宝有点刮目相看。
      “去倪宅。”何靖将车驶离。
      夜晚2点的维港依旧绮丽,还未彻底结束的农历新春余味尤存。张灯结彩应犹在,红的亮的在夜里兀自喜庆。所有人还记得除夕夜许下的愿望,何靖记得,蒋慈记得,金宝记得,甚至刚刚死去的倪少翔也记得。
      只是有些人的愿望已经实现,有些人的愿望要带入坟头。
      △△△
      “速战速决。”
      平头把停在倪宅别墅外的坡道上,对着副驾驶的何武交代一句。
      “行啦——男人交给你,女人交给我。”何武笑出两颗虎牙,从后排拿了一个黑色箱子,直接下车。
      两人走到倪宅门前,摁响门铃。
      夜里11点,佣人素姐正准备梦会周公,却被门铃打断入眠节奏。她披上外套走到玄关,开门一看,是两个倪少翔的马仔。
      “素姐,不好意思,倪少叫我们拿点东西回来。”何武示意手中箱子。
      “哦,好的好的。”素姐知道倪少翔喜爱夜蒲,大晚上叫人送来东西也很正常,“要放去哪里?”
      她正打算伸手接过箱子,却被何武拒绝。
      “太重了,我来拿吧,怎么好意思麻烦女士呢?”
      何武露出标准的阳光笑容。平头斜睨一眼,心中暗嘲,不缺女人的秘诀就是丑的老的照单全收?
      素姐让二人进门。来过倪宅多次,平头何武对这里布局心知肚明,倪少翔不在家的时候,唯一有保镖的地方就是倪宽房间。
      何武转头跟素姐开口,“这是倪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红酒,摆到倪老房间吧。倪少说喝了之后延年益寿,活血化瘀,最适合倪老这种中风偏瘫的老人。”
      “现在的红酒,功效都跟药酒差不多啦?”
      素姐听得一愣,领着何武平头走上二楼。平头叹了口气,翻个白眼给何武。
      何武耸肩。反正女人嘛,随便吹几句都会当真的,这就是女人的可爱之处。素姐带着二人走到倪宽门前,身形高大的两名保镖守在门口。
      “老爷睡了吗?”素姐问了其中一人,只见保镖摇头,“梁护士还在里面。”
      “这两个是倪少吩咐来送红酒的,让他们拿进去吧。”素姐交代完,保镖搜了何武平头的身,没有武器。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几瓶红酒。
      于是拧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倪老——”
      何武平头恭敬朝倪宽颔首。可惜倪宽舌头无感,语不成调,手指颤颤举起,在他们看来大约是回应了。
      平头背对大床,将箱子放在房内茶几。何武却走到倪宽床边,倚在床头柜旁,含笑打量正在收拾护理用品的梁护士。
      “是不是做护士的都跟你一样,长得像天使般漂亮?”
      极其老土的开场白,连倪宽都忍不住睨了何武。但配上何武那张俊俏年轻的脸,恶心话语也有几分撩拨动人。
      梁护士半垂着头,瞄了眼何武之后双颊绯红,转过头去不肯回答。
      平头深知何武这副淫贱本性。他打开箱子夹层,拿出手枪和注射器。转身瞬间子弹上膛,枪口直指倪宽。
      “倪老,时间到了。”
      倪宽吓得浑身发抖,呜呜呀呀说不出话。梁护士被惊得想大声尖叫,却立即遭何武捂嘴,“我还是更喜欢听女人在床上叫。”
      手腕用力,朝梁护士颈侧劈去。吃痛瞬间梁护士大脑供血不足,直接倒下。
      倪宽探手摸到床边报警装置,抽搐一样疯狂紧摁那颗红色按键。眼里布满惊恐,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何武扯出床下电线,拎到倪宽面前,“倪老,不好意思,我平时偶尔也兼职做做电工。”
      早在接近梁护士的时候,他就把连在床头的报警线悄悄拔掉。
      平头走到倪宽旁边,摆好静脉注射器,拔开细小针头上的玻璃盖。从梁护士的护理用品里翻到止血带,将倪宽无力反抗的手腕绑紧,固定在床边。
      “进了新义那么多年,承蒙倪老照顾,我们几条贱命还在。怎么说也让你走得体面点,算是我们兄弟俩送你的新年礼物。”
      平头握住倪宽的手,无视他睁得快要掉落的眼珠。两边眼白发红,惊惧泪水布满老态脸颊。
      针头轻轻扎入手背静脉,迅速推液。
      二人望着倪宽由恐慌到平静,很快停止呼吸。一双老目瞪得极大,何武嫌难看,伸手帮他合上。
      针管丢弃在那堆护理用品里。梁护士被绑住手脚,封上嘴巴,抬到倪宽房间的卫生间里。
      今夜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打扫现场,多余闲人无需他俩亲自动手。
      门外保镖只有两个。
      何武跟平头玩起了石头剪刀布,赢了的何武优先选择左边那个略胖保镖,平头只能挑剩下那位。
      打开房门,一人一边,迅速从身后同时箍紧保镖颈项,掏走他们腰间手枪。身后突袭让人反应迟疑,还未摸到手枪,就被小刀扎入心脏位置。
      血如泉涌,挣扎无用。
      动作一致,速度一致,连死状都一致。
      “这里交给你,楼下的女人交给我。”
      何武笑着说完,大摇大摆走去素姐房间。
      平头简单移开保镖尸体,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红酒。五瓶酒里只有一瓶真品,平头嗤笑,何靖都要做大佬了居然这么持家有道,还搞假酒。
      他提着酒瓶下楼,何武已把素姐解决。两人坐到倪宅沙发上,等着何靖前来汇合。
      时间过分煎熬,何武突然开口,“阿熙,我哥应该不会出事吧?”
      平头望了眼墙上钟表,凌晨12点整。
      夜还是黑的,但日子已经翻过新的一天。
      “那是靖哥——”平头伸手抹了把脸,振作精神,眼底却浮现紧张,“他一定可以的。”